吃土中的血泪烬余

一念痴迷劳形在
焉得回首大千开

我的室友有点烦 十九

D:

联文,共同创作 @血泪烬余 ;医生道士的爱(撕)情(逼)故事。

本故事纯属虚构,所有人物、情节均与现实无关,请勿代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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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津你好啊,我是Stephen,你还记得我吧?”

郑大夫这次没有“啊”,而是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“好像记得,你是不是替谢鳞办借房手续的那个啊?”

他礼貌性地和Stephen回握了一把,看着对方笑着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,又看着那个陌生男人也朝他点点头,领着提了行李的Stephen一起往楼下走。

“呃,你们是来找谢小鳞的吗?”

两个人停下脚步。

“呃,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吃个晚饭啊?我听到你肚子叫了……”这次是对着那个陌生人说的。


于是事情就发展为像现在这样的局面。

陌生人、Stephen、郑津围坐在那张小圆桌旁,一起分食挂面。怕这点面分量不够,郑津还特意往里面放了菜篮里仅有的两颗白菜,又打了两个蛋,盖了一点同事前阵子送的韩国泡菜。

郑津忙了一个昼夜,下午又只睡了一小会儿,这时候连搭讪的气力都提不起来。那个陌生男人气色也不好,黑眼圈重的和国宝似的,此刻是眼观鼻鼻观心,一心一意只顾吃面。

只有Stephen看起来还算精神。他几分钟就把晚饭解决干净,开始向郑津说明情况。

原来这个陌生男人是谢鳞的哥哥,他是一家小型创意公司的老板,而Stephen是他的助理,这次来是因为兄弟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,哥哥打算强制性地把弟弟带回家。

“发生不愉快的事就应该江湖不见啊,带回家是要天天打架还是怎样?”郑大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,觉得故事的后续可能要牵扯到派出所。

“今天真是麻烦你招待我们了。郑津对吧?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。”谢清这时候终于放下筷子,从上个月Stephen放在他办工桌上的众多房客资料中找出那张相同的面孔,和眼前的人对上号,“我叫谢清,之前Stephen已经把我的名片给过你了,算作对这顿饭的报答,郑医生你以后遇到什么和创意策划有关的事都可以打我电话,能帮上忙我的一定尽己所能。”

他一串客套话说得行云流水,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确实和谢鳞有一点神似,说起话来却更有魄力。即使同样有一副细致好看的脸,但那份眉宇间的成熟和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很难推测出他的年纪。

郑津正急急忙忙地准备措辞,对方又冷不丁地说:“一码归一码,我很好奇你对我弟是什么态度?”

“啥?”

谢清重新打量他,这次是不带情绪地审视,直把郑津看出一身冷汗。

“挑明了说吧,我们的母亲给谢鳞安排了一次相亲,听说那天你也在,而且和我弟表现得很亲热?”

郑大夫这下终于接收到了对方的不友好,却像一只脚挂在马背上似的,不上不下,满头感叹号。

“你……你给我一分钟……”他单手扶住脑袋,“我脑子卡住了,你让我理一理思路再回答你……”

旁边的Stephen好像根本没进入他们的对话,这时候忽然两眼放光地拍了拍自家老板的肩膀,递上自己的手机:“谢清,你看这个……”

屏幕上是一个挂满了画作的私人博客,谢清拿过手机翻阅,Stephen又补充到:“我刚私下和她聊了聊,是一个漫画专业的小姑娘,大学生,还没毕业,这个博客上发的作品都是她画着玩的,不是商业用稿。”

“大几?”

“大三……”

“有决定好实习单位吗?”

“目前还没有。”

谢清仔细看了几幅画,把画面放到最大,观察了她对细节的处理,又缩到全屏看了整体效果,沉吟了一会儿说:“和她谈谈,试试看让她兼职来做插画,价格按照普通兼职算,但走case to case的形式,如果作品质量好,后期可以长期合作,或者等她毕业以后可以来我们公司上班。”他顿了顿,“博客地址你哪来的?”

“QQ个人说明……”

“那QQ哪来儿……?”

Stephen没有说话,两只手指夹起一张画着谢鳞Q版头像的卡片。(见第六章末尾)

“这是什么鬼……?”

郑津改用双手扶住脑袋,觉得自己应该说一句“一脸懵逼点JPG”,好来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。但犹豫了半天,他只是心虚地问了句:“你从哪里捡到的?”

“垃圾桶里。”Stephen说,“刚才你丢鸡蛋壳的时候把垃圾袋拎走了,它就贴在桶底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一分钟已经过去了。”谢清把手机交还给Stephen,“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,我弟不适合你。”

“哈?”虽然谢清没有看着他,但郑津当然知道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,他一下子没听明白就是了。

“不好意思……我没听懂……”

“我弟是个道士。”


谢鳞这辈子遇过不少聪明人,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是虽聪明但不计较,打个太极就能恩怨全消的,唯有谢清在这群聪明人里脱颖而出,成为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存在。原因很简单,那是他哥,他不能不计较。

所以当他在晚上10点认出这个挡在身前的人,又想起Stephen的邮件提醒,心里顿时预感要糟。

“哟,你还知道回来?”

“猜你要来看我,不然就不回来了……”

“那正好。”谢清走到他卧室门口转开门柄,“我们去你房间里谈谈?”

谢鳞盯着那个被扭动的门把柄看了几秒,又朝周围扫了一圈。Stephen坐在厨房的椅子上,手边放着他的行李箱,透过隔壁卧室大开的房门,郑津正盘着腿,闷声不响地坐在床上。

他停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哪来的我房间钥匙?”

“进去再说。”

“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进我房间。你凭什么自说自话……”

“进去再说。”谢清毫不退让,说话时已经抱着肩膀独自走到空空荡荡的卧室里面。

谢鳞大步跟了进去,“啪”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。

房间里很快传来说话声,两人似乎在吵架,但又刻意压低了声音,具体内容听不清楚。

郑津虽然心里爬满了蚂蚁,但还是为对方掩盖职业欺骗自己的行径愤愤不平,这会儿干脆打开了电视机,把声音调到最大。

隔壁房间本来就不响的争执声这下一点儿也听不见了。

Stephen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哦,对了……”他突然想起来,“郑医生,谢谢你帮忙保密备用钥匙的事啊。还有租房违约金的事,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一起跟你算……”

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郑大夫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,用比谢鳞更大的力道合上了门。

Stephen只好闭上嘴,一个人静静地等。差不多又过了10分钟,谢鳞撞开门,拖着自己的行李一言不发地跑了。谢清紧接着从房间里走出来,脸上的疲惫愈加明显。

“怎么样,谈崩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他又不是小孩子,别管他了,我开车送你回去吧。”

谢清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,过了好久才几不可闻地说了声“嗯”。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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