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土中的血泪烬余

一念痴迷劳形在
焉得回首大千开

我的室友有点烦 十八

D:

联文,共同创作 @血泪烬余 ;医生道士的爱(撕)情(逼)故事。

本故事纯属虚构,所有人物、情节均与现实无关,请勿代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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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6点,爱岗敬业的小大夫郑津刚刚从医院里回来。但他此番出动的目的不是救人治病,而是去找小师妹解答疑惑。

折腾了一两个小时,问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,别说这七弯八绕的事情还特别烧脑……如果他的脑仁是方便面,现在都快烂成一锅捞不起来了。

好不容易走到自家楼下,郑津正寻思着谢鳞同学在不在家,这关系到晚上要下一筒挂面还是两桶。他一边拖着蹒跚的步子往上爬,一边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医院的恐怖故事。虽说他不信邪,但楼道里灯不亮的时候还是真是蛮瘆人的。

爬上4楼,一跺脚,原本黑洞洞的走廊骤然变亮,一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人影笔笔直地立在他眼前,差点没被撞上。
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
郑津的尾音还没落下,那个男人拖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抬。

“叫撒?看到赤佬了?”

郑津就着走廊里的光线盯着他细看,正愁眉不展,另一个男人拎着一个行李箱从他的房间里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。

“啊!”郑津握住那只托着他脖子的手,“非法入侵民居啊!”

“鬼叫什么呢你。”那个男人又说话了,声音很有磁性,就是语气颇为不耐烦,“你看清楚,你认识他吗?”

拎着箱子的那个这时候已经向他伸出了手:“郑津你好啊,我是Stephen,你还记得我吧?”

 

自从昨天早上相遇,谢鳞和小哥已经像无头苍蝇似地忙碌了大半天,除去这半天和睡觉的时间,其余功夫他们都在商量对策。不过这桩事是急不来的。

谢鳞告诉小哥,他不是第一次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。早在许师傅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,他就时常有一种被人窥伺的感觉。这种感觉非常微妙,就像没有通灵能力却生了大病的人,隐约可以在灾难到临前有所察知。

拜此所赐,谢鳞在那一个多月里非常太平,乖巧地就像是个按部就班,三观正好的积极青年,和那个离家出走的任性男孩儿八杆子打不着。

等那种奇怪的感觉逐渐消散,他才开始认真着手调查许师傅的死。

而关于他师傅的死,比较委婉的形容就是——那不是物理层面的死。

从谢鳞的角度来说,他的师傅确实是死了,因为他供奉的祖师爷的神像没了神气,香炉里也无法燃尽一支完香。许师傅在上海是有一些房子的,最早他住在山海关路,是那种上下楼梯只容得了一人经过的老宅。后来那里拆迁,他又住到另一套虹口足球场附近的矮房,那里常常是上下几户人家合住,或者住着一整个大家族,算得上是比较正统的老式花园洋房。

但他偏偏和人家不一样,别人楼下的小院子都是桃红柳绿的,就他在院子中央种着一株大槐树,四边还栽着几棵小柳芽。

谢鳞最早也觉得稀奇,用标准的普通话吐槽着“一天世界”,谁料许师傅高深莫测地瞥了他一眼:“侬懂撒?这样做的好处多着呢。”

他虽然没把话挑明,但事到如今谢鳞至少懂了几点。常言道:“前不栽桑,后不栽柳,院中不栽鬼拍手”,北京人也有个俗语:“桑松柏梨槐,不进府王宅”,以上几种树都是木气属阴,不仅不能种在寺庙里,古时候讲究一点的大户人家里也不给进。

不过道士们倒是能和这些树和平相处,例如利用流动的阴气推算卦象,找不着招魂幡的时候也能随手折条柳枝救个急。许师傅在门口种植阴木,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布一些阵法,好让某些不请自来的同行摸不清方向。

第二个原因是阴木可以易局,只要运用巧妙,改变风水,“以毒攻毒”都是可行的。至于这糟蹋花园的第三个原因,许师傅卖了很久的关子,熟识几年以后才偷偷地跟谢鳞咬了耳朵。

除了这两套房子,许师傅在上海郊区还有一幢小屋子。这里他呆的不多,却是每过几天必须报到的。因为祖师爷的等身像就是供奉在这儿。

当初谢鳞意识到许师傅失踪的时候,并没有预料到后来的事情会怎么发展。他掰着指头算算,差不多已经和师傅失去联系了整整两个礼拜,于是自说自话地跑到了青浦区的小矮楼。用备份钥匙打开门,里面空无一人,祖师爷的周围感受不到神力,面前的香炉堆满香灰,窗户紧闭,尘烬不知道为什么落了一地。

他觉得不太对劲,恭恭敬敬地向祖师爷磕过头,又点上香。才插上香炉,还未燃到半柱,线香上的火头就泯灭了。

谢鳞拿出贴身携带的黄纸,就着案几旁沾了朱砂的毛笔画了个符,默念几句,又点燃三支香,穿透黄符插入香炉。

只消片刻,香炉就开始上下震动。过了几秒,传来“啪嚓”一声,炉身豁开一条巨大的口子,铺满香灰的大米从里面翻出一地。

谢鳞瞬时神色一变,什么都懂了。

许师傅的死没有惊动任何人。谢鳞也没有报警说有人失踪,日子还是正常地过,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
只是那一叠红绿油印的旧式挂历在香炉裂开的瞬间掉落在地,翻开的日期刚好是7月28日——【癸未月-乙巳日】忌出行。没记错的话,这一天好像是许师傅最后给他留消息的日子,他说要出去办一件挺重要的事?

谢鳞眯起眼睛。香炉里的大米已经漏的差不多,那三根香也跟着倾倒,一下子落到地上来,刚好指着日历。

 

之前提到许师傅,谢鳞就把这件事跟小哥说了。小哥照单全收,又问谢鳞,之所以在许师傅死后没有立刻着手调查,就是因为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你吗?谢鳞点头称是,还打算说什么却又没说下去。

“你这种话说一半就跑人的风格是遗传你师傅的吗?”

“对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在小哥家投宿一晚,第二天谢鳞打算回家。屏息凝视,那种窥探的视线好像已经没了,但他还是不放心,故意又给自己换了张脸,就是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写着别人姓名、性别、生辰八字的纸片人。

这一招在他认识的人里还挺常见,因为简单实惠,如果跟着他的是个普通人,就能轻轻松松蒙混过关。

给自己换了个性别,谢鳞毫无压力地晃荡回家。进了小区以后才把纸人收了起来。看看时间,已经是晚上10点了,前天晚上等于没睡觉,昨晚又没睡好……

他哈欠连天地掏钥匙开门,头也没抬就往里面走,然后毫无预兆地被人用手臂拦住了路。

“郑津啊,晚上好……”

“哟……”那人冷笑一声,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

谢鳞猛地抬起头,谢清正站在对过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。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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